琵琶女弹了半辈子琵琶,每一次演出都挣钱不少,想手底下也不会缺钱的,可是,她为什么不买一所大房子住家里,偏偏独自守着空船呢?琵琶女嫁给一个茶叶商人,商人家应该是富足的,应该有个富丽的家,茶叶商人为什么不让琵琶女住家里,却让她漂泊在江船之上?
首先,琵琶女能有多少钱呢?一曲红绡不知数,如果放到现在是打赏的好多。但是,那只是红绡,要把红绡兑换成黄烂烂的金子,不知中间要扣去多少。纵使,红绡只是代指,指给她的金银无数,这些钱能都是她的吗?教坊是靠养女儿吃饭的,一应开支全指望那些女孩子卖技卖唱所得。一个教坊上下人等,七八应酬,各项打点,哪一项不得用银子。琵琶女虽然收入很高扣除教坊的提成,到手的又能有几个钱?
留下的那点银子,还得给自己弄一套行头吧。在那个脂粉堆里,全靠颜面挣钱,不弄点高级香料涂抹一下,不弄得时髦替换衣服装点装点,是出不了门的。在自己身上投资也要占很大一部分。
那个脂粉场里,并不全是靠技艺挣钱吃饭的,也不是每个顾客都痛快地把银子扔进粉头身上的,更不会整日是平静的,如果出点事,还得找人说合,上下打点。要有人捧。这也全靠着银子替自己来打通关节,息事宁人的。
还有些社会无赖,看中你的脸面,来骚扰你,看你挣钱多,心里难受,找事要钱,砸场子,毁门面的等等。琵琶女不可能挣得囫囵钱了,挣的钱到她手里时已是千疮百孔。
脂粉场本就是烧钱的地方,脂粉场中的女子是挣钱的机器,也是烧钱的锅灶,琵琶女只是个钱过道,左手挣,右手掷,不可能大把大把地把银子存在自己兜里,像杜十娘那样的则是个例外。
琵琶女没有银子来值一处房产。不像现在的红得发紫的明星动不动收入过亿,可以到处值房产。
我们再看看茶叶商人和琵琶女之间的关系。茶叶商人没有把琵琶女安置家里,这足以说明他有家室,只是把琵琶女当作外宅而已。说白了,琵琶女只能算茶叶商人包的小三。
茶叶商人没有得到家里明媒正娶的夫人的同意,娶了琵琶女,不敢带回家。中国古代虽说男人可以三妻四妾,琵琶女连个妾都不是,她没资格进入茶叶商人的家里。琵琶女如果想进茶叶商人的家,得生个孩子,最好能生个儿子。琵琶女如果想成为茶叶商人的妾得走《红楼梦》中尤二姐的路线,先在外宅住着,等将来有孩子了,才能挣得一个进入茶叶商人家里的资格,然后才能进茶叶商人家。但是琵琶女已经是年长色衰,能不能生育还不知道。
不能进茶叶商人家里,可以不可以跟他一起去浮梁买茶?古代是男人的世界,女人外出较为困难,做生意是很辛苦的事情,早起晚睡,路途艰难,女人很难吃得消。琵琶女整天养尊处优,难以承受道路的艰辛。
再者,茶叶商人在浔阳有个外宅,包的有人,在浮梁难道就一定没有人吗?他愿意带她去浮梁吗?
琵琶女和茶叶商人的感情在诗中没有交代,但从外出不带她,只让她体息于江船上来看,茶叶商人并没有把感情全部投到琵琶女身上;琵琶女没有黏着茶叶商人一定要和他在一起,也可以看出琵琶女对茶叶商人也不过如此。人生是场游戏,大家都知道没必要太认真了。琵琶女不知道茶叶商人在浮梁除了卖茶还做什么,就像茶叶商人不去想琵琶女和白居易今晚的情感碰撞一样。
茶叶商人娶琵琶女很可能不是真情感上的,更多是为解一时之寂寞,胡乱地扔几个银子,消遣一下,使在浔阳这段日子多些故事,有点风流趣味而已。
这样一讨论,更觉琵琶女的凄惨悲凉。
琵琶女背后的凄凉只有读懂的人才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