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根治雀斑医院 http://baidianfeng.39.net/a_bdfys/210304/8714638.html有茶的日子,就是一段好时光!
作者:鸿雁南飞
茶,为文化之物,文明之源,起源于神龙时期,我的家乡,史载茶最早盛行于唐。文学著作中《琵琶行》中写道,“商人重利轻离别,前月浮梁买茶去去”,史上梁浮毗邻歙州,应泛指这一带茶区,可见茶贸易历史悠久。《茶经》中说“梁浮歙州,万国来求”,歙州即当今的徽州。而我生长的年代,却没有感觉到茶叶贸易繁荣所带来的日子的甜蜜,陪伴我们成长的大多是苦涩和不堪。我还是想去用笔回望那段历史,让走我们的后人记住的那片大山的曾经岁月,重温一段茶时光。
东方的天泛白了,茶还在滚筒里慢悠悠的翻炒着,这是屯绿最后的一道工序,叫打老火,茶到这份上火候更不能急,得慢条斯理,温而不火。是把茶的条索滚紧实了,制作出鲜活的茶色,最后的火候,总是慢工出细活,考验着制茶人的耐心,温度太高了茶会让焦味冲淡了馨香,温度太低香气会不足,色彩也不鲜活,这过程叫提香,让多酚类化合物慢慢转化、提炼,茶的醇香和甘冽,在慢火的翻滚中持久地释放出来,恰到好处,盈而不溢。而经水一泡,这茶板栗香,随着枭枭热气升腾,烟氲中立刻弥漫开来。直到此时,茶的形、条索、色、香、味都已炉火纯青,这道茶终于制成了。
茶是一种″烟火文化”,既是一种谋生手艺,又可以提高人们生活的情趣,因而茶艺、茶道发展久盛不衰。而我,更多的记忆,停留在茶树下的世代农人与茶的故事。
山里人对茶的情感,真象是自己生命的写照,从锄草、修剪、施肥、采摘、制作,无不竭尽全力,并精益求精。每斤茶得有几万个芽茶,一个个从茶树上摘下来,心到,眼到,手到,整个身心聚焦一颗茶芽,无论风雨摧残,也无论烈日蒸烤。在釆茶的季节里,农人们都在山坡上,陡峭的山地里,盛不下直立的双脚,脚尖要硬生生地枢出可以支撑的地方,立下采茶人的身躯,可见采摘有多吃力,制茶、卖茶的艰辛仅是冰山一角。
东方旭日东升,一缕阳光从山头斜照着下面的路,一队人马挑着茶担,茶袋随着有节奏步伐前后荡着,如同荡着秋千,这是有经验的人上坡时,特有的步履,这样随着晃动的茶袋,扁担在肩下沉甸的重力,可以化成按摩双肩的运动,山民们就是这样,一份艰辛的劳作,都能踏出节奏感来,如同音律一般,以缓解压在身上的酸痛。而晨光斜照,拉长了他们消瘦疲惫的身影。我也时常想起,他们众人抬着大树木时,嘴里喊着″嘿呦,嘿呦”的吆喝声,这铿锵有力的节奏,让大树爬上了山顶,所有的激荡的声音,都是苦中作乐,把每一份劳作的艰辛,化作快乐。是智慧,也是对生活的态度吧。
他们出发了,踏着晨光,开始了一天希望,奔波的人,日复一日地斯盼着每一天收获的喜悦,上坡、下山,是羊肠小道,对于象蜘蛛侠一样卖茶人,视为极为平常的出行,与大山一同成长的人,似乎与这儿的路,花草,还有那茶园,早已融合在一起了,每天往返群山之间,是生活的一部分,也是苦涩日子里读不完的人生风景,筋骨的劳累、艰辛;空乏其身的悲伤、无助,还有充满希望的甜密,日子都得持续。
茶制作好了,得下山去卖掉,吃饭穿衣,老人看病,小孩上学,日常开销,哪样都要钱,而肩上的茶是销往大城市的,那些挑剔的眼光,是很难去可怜茶农的那份艰难。而我们能做的,只有全身心地投入这份情感,把大山的浑厚、甘冽、朴实,融入茶中,才会赢得顾客的亲睐。
经历了一夜无眠制茶,顾不得眯一下眼,一大早得挑去卖,茶农就这样,季节不等人,干活得连轴转。这肩上的茶,担着一家人的生计,得去赶早市,茶市每天一个价。还要碰运气,一旦茶贩收够了量,或去迟了,卖茶人既便人到处去转悠,跑断了腿,也难碰到买主,直到太阳下山,已是身心俱疲。还得拖着沉重的脚步,把茶挑回家,有多少的无奈和煎熬,身心的疲惫,加上心中火苗的扑灭,会压垮最后的坚强。疲软的双腿,迈不动回家的脚步,这时总感觉回家的路,苦难的时光总是被拉长。
山上的茶,日长夜大,每天都得采下来,鲜叶夜间务必加工掉,变成可以出售的干茶,再去赶市场,换成可以吃饭穿衣的钱,不管卖茶是否顺利,也无论每个清晨多么困乏,我们都无法停下来,每个日出,总是赶催着人一直往前走。母亲说,天晴薅薅在家里嬉呀,好吃懒做,命里该受穷。
爷爷说,人的耐力和力气都是靠磨炼出来的,努力的意思原本就是要”努",不"努”的人是没力量的。一个山村的农民,就是这样教我们不断突破极限,摔打我们,逆境中去磨砺,泪水中学会成长。
绩溪大源,茶站里专门收购高山上的名茶,农人们头天卖了好价钱,喜笑颜开。站里人说,叫大家都来卖哈。第二天,村庄的炊烟还未散去,大担小担的茶就挑下山了,没有比好市面更能让他们来劲,这是大山给他们的馈赠,好价钱意味着日子的满满的甜密。
茶站的人起床了,他们拿着国家俸祿,哪里晓得农人的艰辛,斜眼看了一坦担茶,一声不吭,与头天热情相比,他的冷漠判若两人,慢条斯里地去洗涮,烧早餐,吃好饭,捧着一杯茶,烟慢慢地抽着,就是不开张。一担茶,早已在奔跑中让一身汗湿透了全身,而歇下来,衣裳上的水,禁不住寒风一刮,还是让背脊钻心的凉,一阵寒颤。来时一炉火,到时一炉灰。货到地头死,农人们感觉受骗了,已经无法去别的地,换场地也至少是下午了,还有几十里的山路,上山下坡,早已过了收茶的时辰,如果不卖掉,又得挑回家。
有几个活络的人出去了,找家店买包好烟,递上好烟好搭上话,哀求他开个价,烟一根一根地抽,吐着云雾一缕一缕地升腾,好话一框一框地倒,勉强拿起取样的盘。呵呵,嘴里说:这茶火候不到,那茶鲜叶红了,还有杀青太嫩、条形不好。价钱是一顿猛杀,片甲不留,弄得伤痕累累,我也是大开了眼界,这茶站,也是国有,他们也算不上商人,却如此的狡诈与趋利、无德,坑人也算是坑到家了,真是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啊。让农人的日子过得更为艰辛。
我这时想起了叶圣陶笔下的《多收了三五斗》,这茶农与卖粮的无奈怎么如此相似。
日子的艰难,也让这儿的人把命交给老天。有一年,邻人家儿媳生小孩,医院,临产时只能去叫赤脚医生。一夜暴雨,加上电闪雷鸣,女医生不敢出门,产后出血不止,真是祸不单行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天亮了才叫人抬下山,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,在半路便咽了气。青山呜咽,草木含悲。交通的隔阻,让多少人倒在了求医路上。
我想到了我的祖先,徽商,为什么十三四岁就要被父母赶出家,穷山恶水,让这儿的人心中的痛是那么的刻骨铭心。于是既便偏偶的大山中,总有人出门做起了生意,他们之中有很多是在苏杭和上海一带做着茶叶生意,绩溪龙川胡氏家族,上庄胡适的先祖,都在上海开着茶庄。
据上海市地方志记载,歙县籍汪满田村,徽商汪启敬(~)老宅中“于友堂”家族,汪福号茶庄在上海奉贤南桥,达到颠峰时有十八家店铺,拥有自己的码头。徽商就是这样,把家乡的茶,带往大都市,创响了品牌,年长者都记住了徽州,当年我把茶庄也开在苏州时,他们都叫我"徽骆驼”。我常想,徽商为何总喜欢卖家乡的特产,因为他们的背后是千万的山民,徽商就是这样,情系桑梓,富足了自己的同时,也挑起老家大山中一个个村庄家庭的生计,点亮了农人的希望。
徽商的式微,茶农生存无奈的痛,压不垮他们生活的希望,却总是孕育着先机。先人的荣光和荣耀,留给后人的让一代代儿女从坚韧与顽强中汲力量,而他们所坚守的商道,也成了取不尽的财富,垂炼了永不磨灭的意志。激励着他们去积蓄改变着落后的能量。
改革开放后,汪满田走出去的汪智利,一把木斧,一只蛇皮袋去打工,却一直在寻找家乡茶叶商机,若干年后,他重新在故乡人汪启敬曾经纵横驰骋的上海,又闯出一片天,唱响“滴水香"茶的品牌。一个农民,就这样让汪满田村名及这儿的茶,重新响彻上海,并走向大洋彼岸。而汪福号的后人,在古色古香的徽州古城内,成了斗山街最能承载记忆的一道靓丽风景,他们的坚守与创新,正在彻底改变着茶的业态。
去年新冠横行,茶叶滞销,困扰着大山人一年的收成,政府组织了开园节,组织各大媒体倾力开播,副县长江成永亲自主播带货,网络、媒体、数字经济齐上阵,大山的茶又迎来了新的生机。而今这一带正规划着茶叶生态文旅观光,让那些想喝好茶的人亲自体验采、种、制、泡的农作过程,更好地传播茶道文化。而乡绅们则在积极探索和申请国家地理标识商标,想想家乡前些年荒芜的茶园,正在被经纪人们重新打造成名品。
那一片绿荫荫园地的茶芽,奔放着向上伸长,在微风中摇曳曼舞,似乎在招展着明天的希望,而希望永远在这份坚守里。
图片部分网络和开园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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